就去睡。”
方溯扬手笑道:“本候说了,本候没醉。”她弯着眼睛,“本候醉没醉难道自己会不知道吗?”
月明却不信她的说辞,看了看方溯,道:“师傅要睡了?”
方溯点头。
夜凉露重,她身上披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披风,素锦的料子,刚才在床上滚了一圈,不伦不类地裹在身上。
“师傅既然要睡了,就把外袍都脱了吧。”
不知道方溯听懂了几分,真的坐起来了,但她真的喝的太多了,披风没扯下来,脖子都被勒红了。
月明顿了顿,过去按住了她的手。
方溯也不阻止她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眼中涌动着若有若无的光。
月明低头,不看她,几下把披风解下来,手停在半空,不知道该不该帮她把外袍也解下来。
她最终放弃了外袍,而是去解方溯的冠。
若不是在朝为官,她也不必戴这个东西。
月明显然没什么经验,动作万分小心,待把玉冠拿下来时手都僵了。
方溯长发散在身后,因喝了酒的缘故,唇上染了几分艳色,像极了妖物。
她道:“小美人,你是谁家的?”
这是真的还没醒酒!
月明从未见过喝成这样的方溯,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。
方溯在堑州要守军纪,身为主帅不能以身作则,那么这主帅也没必要做下去了。
在中州可没人拘着她,酒宴应酬不断,享乐之处比堑州多了不知多少。
再加上方溯时时刻刻管着月明,自己若要出去花天酒地那可太不像话了,但眼下月明都十七了,是非善恶分得明白,她适时放手。
月明真怕她下一句说出你若跟了本候,本候定然对你好的话。
但方溯没有,她十分斯文,只是看着月明。
方溯的眼睛相当漂亮,酒醉后没了那么多戾气,雾气朦胧的,平添了几分情深。
要不是门又响了一次,她真的要落荒而逃。
她如释重负的笑容停留在看见门外的人之后。
来人抱着琴,乌发黑眸白衣,目光如水,皎皎似月。
这是个美人。
月明想。
而且不是方溯口中那种打趣一般的小美人,而是真真正正的美人。
“你是?”
美人未语先笑,道:“贱妾盈盈。”
月明下意识道:“不知是哪个莹莹?”
“盈盈楼上女,皎皎当窗牖。”
“好名字。”
盈盈略略欠身,道:“谢小侯爷夸奖——是侯爷起的。”
月明笑容一僵。
“不知侯爷如何?”盈盈柔和的目光只差没透过她,去看里面的方溯了。
“师傅喝醉了,盈盈姑娘可等明日再来,我定然,会告诉师傅姑娘来过。”
盈盈道:“贱妾知道侯爷喝醉了,不若,贱妾也不会来了。”
“恕我年轻,不知礼数,亦不知姑娘是谁,”月明道:“师傅醉了,我便更不能放姑娘进去。”
盈盈抿唇一笑,显然十分无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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