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兰舟轻轻俯身,压低嗓音,疾言厉色的道:“阮姑娘,你还不想承认吗?你究竟在探寻君家的什么?”
探寻什么?她怎么能说?!如今她才真正是有苦难言啊!
许是方才淡淡的草香太过于好闻,勾起了她心中柔软的情绪;也许是君兰舟的话威慑力太强;更也许是积压已久的委屈无从发泄,此刻好容易接近前世的住处·却有君兰舟拦路。
阮筠婷翦水大眼里盈满泪水·抬头幽幽望着君兰舟:
“你真的,不知道吗?”
君兰舟怔住·张口预言。
不等他回答,阮筠婷又哽咽着问:“你聪明绝顶·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?大奶奶呢?大爷的三房妾氏呢?君家为何要故意隐瞒此事,还故意借由此事去徐家买好,他们遮的不过是自己的丑,与徐家何干?与徐凝秀何干!?”说道最后,两行清泪已经沿着精致面庞流了下来。
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,让君兰舟的心骤然拧了一下,好似有一个角落坍塌了,又有些什么被她的泪水化开了,方才的威压荡然无存。
“阮姑娘。”再开口,声音已不似方才那般严肃犀利,而是不自觉的温和,“姑娘说我聪明,其实,我又哪里及的上姑娘的半分聪明呢?你远在徐府,都能揣测到君府中的事情。你我都在最底层生活过,我想姑娘应当清楚,这偌大家宅,藏污纳垢是正常的事。有些事情,还是不要知道对自己才比较好。姑娘能走到今日不易,不要为了别人的事,毁了自己。”
“不要为了别人的事毁了自己。”这一句话,却如利刃一样扎进心里。是啊,她现在已经不是徐凝秀,她是阮筠婷,而且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惹人生厌的阮筠婷,而是徐家老太太最疼宠的孙女。她如今已经有自己的人生了。
可是,前世的冤屈她真的能不顾吗?阮筠婷蹙眉,进入两难。
君兰舟似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,叹道:“姑娘是聪明人,应当明白,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,今日,乃至于以后,才是姑娘要看的,况且那事情与自己没有多少关系,在不影响大情况之事,以求自保才是首要。”低头看她,声音放的更轻柔:“姑娘能到如今这一步,想来历尽辛苦不少,我说的,姑娘应当都懂的。”
在阮筠婷的印象中,君兰舟这个人太聪明,也太世故,懂的自保,懂得利用别人,还懂得如何让别人做了他的垫脚石反而还要与他交好。这样一个人,印象中是精明淡漠的,他最常做的,便是自保,冷眼旁观那些愚人犯傻。
可是今日,他竟然好言劝她。
有些事,有些人做了不稀奇。可有些事,在某些人身上发生了,便觉得弥足珍贵。阮筠婷心中有淡淡的感动晕染开来,i一滴浓墨,滴入了笔洗之中……
怔愣之际,她的长睫上还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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