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手遥遥一指。
倾斜的月光照耀在莹白的石山上,隐隐照亮一道清浅的刻痕。
岑景带着病气柔柔念,一如当年,他写过此句递于闻人芜。
“月色与雪色之间,你是第三种绝色。”
他曾经将这句话写给闻人芜,让他有一日,将这话说给所爱之人听。
那时的他不会想到,多年后,辗转反侧,这句话终于还是又回到了他的笔下。
而他以剑做笔,为此句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。
这夜之后,岑景的身体突然急剧转下。
纵使闻人芜将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,岑景却还是发现,夜深他熟睡之后,医修来往的次数愈发频繁,每日餐点和日常糕点虽还和从前一样,都是些他平常爱吃的,但岑景却还是敏锐地发现,其中加了不少滋补的药剂。
闻人芜待他一如既往,然而岑景好几次撞见闻人芜私底下动怒的模样。
岑景若有所感,然而每次向闻人芜询问病情时,闻人芜总是答:“无妨,小乖只是体弱罢了。”
一开始岑景尚且相信,然而随着身体状况愈下,岑景像是明白了什么,渐渐变得沉默起来。
他不想面对闻人芜的谎言,于是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,去了冰宫。
他第二次来到冰宫,然而两次的心情却天壤之别。
他坐在冰棺边,冰棺里躺着他的躯体,而他将身躯倚在冰棺外,垂着眼出神。
回想起近来和闻人芜在一起的肆意生活,即便心事重重,岑景却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。
只是上扬着上扬着,嘴角又缓缓滑落。
他伸手在冰棺上轻叩了下:“你说,人的气运是不是上天早有注定?”
他望着天,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道:
“倒霉的人,注定了一辈子倒霉,就算有好事发生,也只是镜花水月。就算给你甜头,也只是为了下一次,让你重堕地狱。”
空旷的冰宫里,青年轻飘飘的疑问传到寝殿各处。
“你说,当初我要是死在大婚上……”
冰宫不起眼的角落里,一袭黑袍的闻人芜浑身骤然一紧,便听青年低头轻笑了声,自嘲般道:
“……是不是,就不会这么难过了?”
闻人芜瞳孔骤然收缩,周身黑气腾地剧烈跳跃起来
岑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自然不知闻人芜其实一直跟在他身后。
他蜷缩着缩小自己的存在感,将自己抱紧,出神地发着呆。
忽然一道温暖的漆黑大氅兜头而来,将他整个人温暖的包裹住。
岑景胸膛一跳,骤然抬头,迎面对上闻人芜担忧的眼。
岑景面上闪过片刻慌乱,他连忙扯着大氅站起来,然而还未站稳,便迎面被闻人芜紧紧抱紧了怀里。
冰宫寒冷,闻人芜的怀,却无论如何都带着一股暖意。
岑景被按在怀中,耳边清晰穿来鼓动的心跳声,一下一下有力的撞击着岑景的耳膜。
听到这心跳声,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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