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手虚拂寒风,似采腊梅,手势非拳非掌,非指非拿,轻轻柔柔地压了下来,墨止见他斗了许久,忽出奇招,看得出这一式虽看着柔弱可欺,实则暗蕴精妙其间,欲要躲避,却忽然见他五指忽张忽收,劲力所及,竟将周身诸般空间尽数涵盖其中,欲要跃开,诚为难矣。
墨止看他招式虽仍未至,已是周身劲风笼罩,忽然间,那人手法再是一变,柔弱之中,隐隐透出几分纯阳力道,兜头拂去,墨止不敢硬接,乃纵身趋避而过,只是人在半空,尚未转过一圈,眼前又是一黑,那人竟是如影随影,轻功若神,跟上己身全不费力,墨止此下避无可避,胸中猛提一口真气,硬着头皮朝前挺掌挥去。
两掌互碰,墨止周身毛发皆张,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道顷刻间自掌心涌入浑身,那是一股又是冰寒又是阳灼的力道,并入体内,煞是难受,墨止紧咬一口牙关,自知这一式乃是避无可避,非得拼出个高下不可,便全力催谷,浑身内力所得尽皆朝掌上运去,然而他劲力方至,却见那黑衣人亦是微微一晃,撒手撤掌,倒跃开去。
“孟谷主,何必如此?”墨止微微一笑,站定不再动弹。
而眼前黑衣汉子,亦是仰天大笑,一把撤去面上黑巾,露出一张满是虬髯的面庞,自墨止又入刃风修习之后,孟元秋便已几乎不再来到流芳崖一地,任由墨止专心静修,此刻再见,却见着孟元秋鬓间似是微微泛了几许银白,也不知是风雪沾染,或是岁月雕刻。
“好小子,你一早便看出是老夫了!”
墨止笑道:“能深入此谷,进刃风于无物者,普天之下能有几人?何况剑法如此高超的武林前辈,更是少有,方才掌力一至,我便已确认无误,寒叶谷内家功夫,虽冰寒却不阴毒,透着一股寒阳力道,可是天下无双的本事。”
孟元秋点了点头,上下打量着墨止,眼中颇见欣慰,道:“好啊,看你方才与我对了近百招,未落得下风,想来这两年光景,你并未荒废,剑术内功皆已臻炉火纯青之境啦。”
墨止摆了摆手,笑道:“孟谷主何必拿我打趣?方才孟谷主并未尽全力,我又怎么不知呢?我这点微末功夫,与谷主相较,实在是差得远啦!”
孟元秋与墨止立在风中,相谈片刻,便又一同归了流芳崖之中,及至木屋之内,孟元秋上下打量了几眼,面色略带不悦,说道:“白猿......一直未归吗?”
墨止自然知他与白猿交情,有若故友,随即说道:“我在此待了这许多时日,也没见白猿回来,孟谷主,白猿所求,并非过分,你何必......”
他话未说完,孟元秋忽然两眼一瞪,大声喝道:“白猿要我杀掉雪狼狼王,为它族群复仇!我身为寒叶谷谷主,谷内生灵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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