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滚下去!!”
她被重重地,重新摔在地上,酒醒了七八分,足以提醒她眼前的人无比危险。
“你疯了吗?”傅兰萧提起她的衣领,这也让她的衣衫更加凌乱,“方才就听你跟那姓魏的说自己胸闷,现在又向我投怀送抱?干脆也别做进士了,现在我就叫戚无掉转车头去勾栏院去,如何?”
“我、我没有,我只是不小心,对不起,大人,你饶了我吧。”黛争吓坏了,她现在眼睛清明无比,清楚地能看到属于傅兰萧的滔天怒火,“我是喝多了,真的是无心的……别、别……”
她太惊慌了,以至于没察觉出马车不知不觉已经停了很久,没人敢去接受傅兰萧的怒气,都已经不动声色的走远了。
“我看你乐意的很,黛争。”说罢,傅兰萧就一把拉过黛争,强硬霸道地拽着她走出马车,朝着灯火通明的方向走去。
“我没有乐意,我的脚好疼,大人您轻点……”
傅兰萧没理她,她已经要哭了,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淌,吓的,疼的,都有。
“大人,大人!你动情了,对吗?”黛争以为傅兰萧真的要把她送到那处,已然魂不守舍,她只能什么话都往外说,“我感受到了——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他蛮狠地堵住了嘴巴。
后背撞上雕花的柱子,这让她的泪花又涌了出来。
剩下的话,全部变成了难听的呜咽。
“你再说一句,你信不信我让你死在这里。”
她怎能跟个乡村野妇一样,什么没脸的话都往外说,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,真是不要脸到没边了。
黛争感受到他握在她脖颈上的力道渐渐收紧,呜呜地上下颤了颤脑袋,表示同意。
她身不由己,无论是前途和生命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。
“今夜的事,死在心里,听明白没有。”
她已经完全不敢看傅兰萧,他瞳中的火焰仿佛要把她灼烧殆尽。
最终,傅兰萧走得很急,他什么都没说,更没有任何解释。
黛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,在地上呆坐了号一会,才一瘸一拐地走进垂花门。
萝衣见状,赶紧上来扶他,还问,她是不是途中遇到了闹事的痞子,脚踝都肿起了一个大包。
黛争用手背蹭了蹭脸上干涸的眼泪,摇了摇头。
“我好想有一处自己的家。”
不用太大,不用在最好的街坊,就自己住,不用请人打理,养几只牲畜解闷。
“郎君,在这里住着不好吗?”萝衣觉得黛争有些得寸进尺,“这里就算郎君高中后,也要花上半辈子的俸禄,才能住得上呢。”
黛争只让萝衣给她拿了伤药,默默地给自己包扎。
这里不是不好,是她看别人眼色活了十几年,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自由。
因为腿伤,第二日的进士游街,她也没能参加。
考上进士的不真实感又在她心中不安地盘旋,她的伤刚好一点,就有人来找她。
是个宫中的小太监。
他假咳一声,掐着嗓子道:“奴婢是来提醒黛进士,游街看在你有伤在身,就作罢了,但可别什么都忘了,明日的探花宴,黛进士一定要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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