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楼阁,花草树木,都焕发了颜色,在雨景里沥新。
一个人却打着油纸伞走进钟翠阁来。
只见那人穿着缁色的便服,身长玉立,长眉入鬓,黑发俊面眉目卓绝,举止从容步履优雅,在落雨纷飞中,执着伞柄行走,好似一幅流畅绝色的水墨画。
婉凝已有十数个夜晚均不能安稳入眠了,因身上红点颇痒,今夜雷声又大,她在被中翻来覆去却是一点困意都没有。便唤人捧来灯烛,坐在床上翻阅前朝大游历家姜郸所着的《翔地记》以打发时间。
正是夜深露重,万籁俱静,一点点困意逐渐涌上心头,忽那烛火灭了去,帐中顿时一片漆黑。
婉凝吓了一跳,正欲喊人来点烛,却发现黑暗当中,床前俨然站着一个高大欣长的身影,婉凝惊得正欲大叫,那个人却开口说了一句话:
“苗疆鱉茄花,性甚奇特,将其茎叶煮沸,用汁液涂抹于肌肤,可致全身红肿不堪,高烧不退,与天花之症极为相似。如欲解其毒,只需将其根部捣碎,制成蜜丸,一夕毒可尽解。”
这话中所提分明就是陈太医给开的假药的方子!
婉凝顿时只觉浑身上下似寒冰而至。
她是个何等聪明之人,岂能不知帐前之人是谁?
那人背着手说完这番话,只伸手挑开帘子,一挥指,帐内便重新被烛火照耀。
这忽闪忽闪的红光当中,婉凝恍惚间,便撞进面前之人那双墨玉般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去。
“温姑娘,你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本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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