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着清河先行离开,同行医护人员给李枭止血包扎。
李枭推开围上来的人追上冯远,问:“带他去哪儿?”
冯远定了定神,说:“几个月前我跟老油头商量好请了个国外专家团过来,本打算下周带他们来这边就诊,现在这个情况,我需要带原少爷回实验室。”
李枭低头换鞋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老板。”冯远苦笑着回头看李枭:“不要着急,你早晚要来。先把伤口包扎好,剩下你住院的事儿我来安排。”
这话有那么点奇怪的意味,李枭不禁皱眉:“我,住院?”
“去收拾东西吧。”冯远神情哀伤,淡笑着:“我没跟你开玩笑。”————
清河被送进了隔离室接受药物治疗,他疯闹了好一阵,直到被送来的第二天下午才慢慢安静下来。冯远请的医疗团队很专业,在国外是专门做清河这种病症的,据他们说,王晓龙撕了本子其实事件好事,这让清河的病由第一阶段转入第二阶段,方便他们开展有关治疗。
从第四周开始,清河虽然晚上还会出现幻觉,但白天已经逐步清醒了。他认出了来看他的奶奶和王晓龙,还认出了自己的儿子。
每次见到他们,清河很开心,隔着隔离玻璃戳戳儿子小脸,再笑着拜托奶奶替他好好照顾孩子。
几个人很默契的,谁都没提李枭。
不过躲不过的,终究还是要面对。在清河病好那天,李枭还是来了。他穿着黑色休闲外套和灰色运动裤,头上戴着顶浅灰色帽子,脸上还挂着个黑色口罩。
“你好了。”李枭说。
清河拎着一个小行李袋,很平淡地问:“你来做什么?”
李枭回:“来接你回家。”
清河摇头:“不要再说这种话了。”
李枭笑:“那我该说什么?”
清河没回,问:“孩子的抚养权,能给我么?”
“我如果说不能——”
原清河毫不留情打断他:“李枭,从孩子出生到现在,你管过他么?要不是晓龙和奶奶,他可能都被饿死了。你根本,不配养他。”
李枭听着这伤人的话,竟是笑了:“你怎么知道我没管过?”
“我不需要知道。”清河淡淡说:“你这种人,根本不会。”
“哦,”李枭笑问:“我是哪种人?抛家弃子的人渣?”
清河没否认,也没点头,只是说:“我就只要江江的抚养权,如果你执意要跟我抢,那我们就打官司。”原清河脸上一副鱼死网破的表情:“我不怕你。”
李枭的心被他冷漠绝情的表情扎的失血溃烂,他问清河:“你生病这一年,我怎么对你的,你都不记得了?”
清河定定看着他:“记得。”
“那你——”
“该死的,我为什么要记得!”原清河情绪有点失控,恶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:“我为什么要记得你那舌头亲我舔我的画面!恶心!恶心的不得了!”
“……”
李枭简直说不出话来,他好想问问清河,他对他一年多的陪伴和照顾,就只让他恶心了?可是他不能问,因为不说破,他就能否认,能假装,能不接受。
李枭轻佻地冷哼,笑说:“那又怎么样?只要我活一天,你终究逃不开我。”
清河想了想,突然无比期待地认真说:“那你能去死吗?”
李枭的笑容僵在脸上。他没想过,他为清河付出这么多,而最让他满意的,却是即将到来的死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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