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抬头望向对方。
对方按住酒杯的力道和那双迷离的眼神,让她猛然意识到对方已经成功地把自己灌醉了。不过,此刻的她还没有对这个满身酒气、目光之中还分明流露出某种无赖气息的男人产生任何的戒备。
“用你刚才称呼我的那四个字,再喊我一次。”
或许是祁穆飞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,让对方为难了,所以没等师潇羽开口,他就主动地降低了要求,“如果你觉得很难开口,你也可以像称呼柳云辞那样再直呼一次我的姓名。”
“……”
看着祁穆飞的手从自己的酒杯上缓缓地移开,师潇羽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,好像那四个字都已经到达她的嘴边了,但始终没有发出声来。
“以前每次我听到你叫墨尘五哥哥时,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墨尘吗;甚至你大声直呼柳云辞名讳的时候,我都会无比的羡慕。不,不是羡慕,是嫉妒。为什么唯独对我,你就那样吝惜,就只有两个字?”
“难道你我之间真的就已经生分到连多一个字都嫌多的地步了吗?”祁穆飞抱着那个几乎已经见底的酒坛子,半醉半醒地倾吐着他的满腹委屈。
“你上次那样喊我,是在我和绿衣成亲那天。那天你喝醉了,还一个人躲了起来,大家谁都找不到你。你知道大家有多着急吗,他们甚至连我这个新郎官都丢在一边不管,全都去找你了,以致我一度都以为你才是我那天要娶的新娘子。”
“可当我在寒香亭下找到你时,我才恍然明白过来,我再也找不回你了。”
“那天你把八根一见喜还给了我,从那之后,你我的世界里再没有一见喜的画面;从那之后,你我的世界里,就只剩下孤孤单单的我,而‘你’则变成了‘她’,我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你的境况。”
“你知道嘛,那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都在后悔一件事,如果那天我没有在寒香亭下找到你,那我的婚礼就可以不用再继续下去,而我也就不用再扮演新郎官那个角色了。可惜,我醒悟地太迟了。太迟了——”
说着说着,祁穆飞的脑袋重重地倒在了桌面上,绵软无力的身子无力支撑起他这一颗头颅,也随着沉了下去。尽管如此,他的嘴里还在喃喃地问着一些在清醒时怎么都无法说出口的问题。
“人这一辈子,谁能做到一生无悔?”
“师潇羽,我知道让你作我的妾室,是很委屈你。可我还是想问你一句——”
“你就真的那么后悔嫁给我吗?”
“离开这里,离开我,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后悔吗?”
“……”
后面的话,祁穆飞说得很轻,也很模糊,有些甚至还颠三倒四地没个条理,所以师潇羽也就没有再听下去,她只感觉到祁穆飞伏在桌上的半截身子在隐隐颤动,好似一个孩子在别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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