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顺口,越来越流利了。
“夫人原来还会自己做馄饨啊。不知我何时能有这个口福啊?”祁穆飞不失时宜地调侃道。
师潇羽瞥了他一眼,当即还道:“你什么时候肯唱一遍《五味小鲜》,我就什么时候为你洗手作羹汤。”
祁穆飞沉吟片刻,认真地回答道:“小阳春暖水尤冷,六月烟火太灼人,不若等到明年梅子青时,或者秋来石榴红时吧。”
梅子青时,郎骑竹马绕床来。石榴红时,妾舞鸾花绕阶开。祁穆飞选择的这两个时间,不冷也不热,明媚的阳光里还很有浪漫的诗意。
明年,对师潇羽来说,那真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日子。
尽管“昨天”还似窗口那盆水仙一样婀娜多姿地绽放在自己的眼前,但是“今天”却已似那深雪中的绿萼梅一样,梅心深冻,芳华无华,什么仙姿傲骨,什么风流标格,有的只是与其他暮冬节物一样瑟瑟发抖的温度,有的只是与苍茫北冥一样令人窒息的黑暗。或许“明天”,自己就将在这样的温度中冻馁而死,要不然,便是在这样的黑暗中窒息而亡。
这样痛苦地活着,有谁不怨!有谁不恨!
怨只怨:朔风狂急胡不逝?东风有信胡不至?
恨只恨:岁华不与红梅便,销落寒英误花期。
“好啊!”
师潇羽握着自己的双手,爽快地答应了祁穆飞的提议。
真没想到师潇羽会如此好说话。祁穆飞有些后悔自己竟这么草率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。
师潇羽作的《五味小鲜》虽然算不上佳作,但毕竟是师潇羽第一次谱曲,所以出于捧场或者鼓励,师承宫、柳云辞和墨尘都无一例外地哼唱过这首曲子,惟祁穆飞例外。
他至今还记得在他那句半是奚落半是敷衍的推辞:“你师门千金什么时候洗手作羹汤,我就什么时候唱给你听。”当时的师潇羽除了干瞪眼,无话可说。很多年过去了,这句话也早已被二人理所当然地当成一句戏言,没想到,今天,他却对这句戏言认真了。
望着她那十根青葱玉指,纤纤柔握,除了银字青管,除了金徽玉轸,何曾沾过半点阳春水,真是难以想象她调羹作汤该是何种滋味。
祁穆飞想象不出来。
师潇羽莞尔一笑,算是对祁穆飞半是惊讶半是认输的表情的一种回应。
蓦然,她转头对田二高声斥道:“田二,你怎么那么不懂规矩,拜师都不敬茶?”
“哦,对对对——”田二犹如醍醐灌顶,转身放下怀里的礼匣,径直向竹茹这边疾步而来。竹茹在一旁的茶几上已用热水洗净茶盏,茶水的温度也已调至恰到好处。
田二正欲取盏,祁穆飞却道:“不对,吴门收弟子,都是要喝酒的。对吧,一勺叔?”
“呃——对——”吴一勺含糊不清地回答道,左右不知所可。
倒是田二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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