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底仿佛沉了两团炽烈的炭火。周鲲要讨回属于他的东西,那他失去的东西,是不是也该讨回!
……
寒冬腊月,雍京。
为了防止冷风进来,官衙门户紧闭,却有一着朱红官衣的男子立于廊下,叉手垂目,恭然而立。
门终于开了,从里屋走出一个门吏,扫了一眼下站之人的官服,瞧出是个武官。
在大雍素来是文为尊,武为末,顿时升起几分慢待之心,抬着下巴高声问:“有何贵干?”
男子上前一步,掏出怀里的文书,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:“怀化将军、青州节度使、镇北军都指挥使谭玉书拜见。因前报文书多有疏失,今日特来再报,还望郎君通传。”
门吏不耐烦的将文书抽过来:“那大人便在此稍候吧。”说完一把将屋门关上。
谭玉书唯唯应诺,退回原地。
紧闭的门扉中,偶尔飘出一些细碎的谈笑,转瞬消散在凛风中。
屋内,度支郎中邓文远正揽袖拨弄炭火。
门吏将文书递过来,见邓文远挥手,便将文书放于桌案,小心的退下。
火终于旺了些,邓文远满意的笑道:“这天是越发冷了,正好闲来无事,不若去福鲜楼叫一屉热腾腾的灌汁汤包。”
“妙极~妙极~”
坐于案边的礼部侍郎封俊彦抚掌大笑,见桌上的文书,顺手翻看,看到落款,小小的咦了一声。
“谭玉书……莫不是赫赫有名的玉面谭郎?”
听见这话,邓文远不轻不重的“哼”了一声。
说起谭玉书的名字,天下学子无人不知。
建和二十年殿试,数百名学子鱼贯而入,嘉明帝高坐殿上,突然眼前一亮,指名要末尾一少年学子上前问话,此人正是谭玉书。
被点名的谭玉书虽有些许茫然,仍是依礼上殿稽首,起身后,对着嘉明帝盈盈一笑。
这一笑不要紧,嘉明帝当即心花怒放,脱口赞道:“玉面盈秋水,谭郎笑看波,美哉谭郎,合该为我探花哈哈哈!”
于是殿试未毕,状元未出,先点出一个探花来,真可谓科举场上旷古绝今的新鲜事。
此举虽然震惊天下学子,但历届取士,素有“选姿容俊逸之人为探花”的俗例,加之又是陛下金口亲许,亦不失为一桩破格选才的美谈。
于是转而好奇,“美哉谭郎”,究竟美到何种地步?
等千辛万苦见到真人后,莫不惊叹,回去后纷纷写诗著赋,谭郎美名遂越传越远。
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一桩美谈,但对邓文远可不是,因为好巧不巧,他与谭玉书同科,且排在第四。
这可真是千古奇冤,邓文远寒窗苦读十八年,只为一朝得中,就差那么一点名列三甲、跨马游街、青史留名,偏偏冒出一个谭玉书。
年仅十七的毛头小子,才无二两,文无三分,靠一张脸风头占尽,你说气人不气!
封俊彦观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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