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兵亦不曾知晓!”
“不过史老先生有问,信不敢不答!”
“此次义军所图甚大,岂独一城一池,一州一府哉?”
史文焕闻言一惊,连忙追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他先前见李信支支吾吾,还担心义军这一次只管骚扰一番退去,那自家岂不是白白被人哄出来卖了?
所以这才有史文焕问询之事,有赵鱼头劝说之言。
“虽然这一次取孟县,神不知鬼不觉,但是到了天亮,怀庆府定然知晓!”李信闻言不由冷笑道。
“怀庆府乃是郑藩所在,卫辉府乃潞藩所在,彰德府乃赵藩所在,潞安府乃沈王所在。”
“凡此藩王者四,皆朱氏宗亲,干系重大。”
“若朝廷既知义军所向,岂能无动于衷乎?”
“这”史文焕顿时被李信这番言辞吓了一大跳,“引蛇出洞?”
“引蛇出洞!”李信点了点头,肯定道。
而就在义军探讨“引蛇出洞”之时,位于郑州郊外的“蛇”果然也动了。
“督师!”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和河南巡抚吴甡轻唤了一声,然后脸色沉重的看着刚刚悠悠转醒的右督师杨嗣昌。
“还有其他消息吗?”杨嗣昌不安的问了一句,希望能听一点好消息。
“.”朱大典和吴甡轻轻的摇了摇头,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
“郑藩危及,不能不救!”杨嗣昌不由斩钉截铁道。
“即便郑藩不救,难道咱们还能眼看着潞藩、赵藩失陷不成?”
“即便不管三藩,难道咱们还能眼睁睁贼人危及大名、真定等地不成?”
朱大典和吴甡不由相视一眼,面露苦笑。
这兵部尚书兼右督师杨嗣昌虽然做事儿一股子迂腐书生气,但是这番话说的倒是正理。
本来他们以为义军这次大举进攻,意在夺取开封,获取占据河南西部平原的战略支点。
但是,却万万没想到贼人兵力如此富裕,居然还有余力攻取怀庆等地。
怀庆、卫辉及彰德三府,地处太行山以南,黄河以北,在汉代大致为河内郡范畴。
昔日汉光武刘秀占据河北以后,曾以此为跳板,南征北战、东征西讨,进而夺取天下,足见其要。
实际上在义军割据河南府以后,朝廷也一直有声音,提议“汇集大军于‘河内’,南渡而取河洛”。
但是也正因为这三府战略位置太过于重要,反倒不能成行。
原因很简单,若是官兵云集,聚于此地,势必危及河南府安危,到时候义军不得不与大明官兵相争。
官兵若是一鼓作气,剿灭“贼人”,那一切休提。
但是,若是官兵如当初曹文诏那般,渡河与战不利,那真是打也打不过,逃也逃不得,一个不小心便是全军覆没的下场。
主力既失,那河内三府岂不是任人宰割?
如果河内三府再失,那后果让人想都不敢想。
大明又不是没有和“顺贼”接壤之地了,谁敢冒这个风险?
当然这个理由,反过来说对义军同样成立。
如果义军派遣主力渡河和官兵争地,一旦有失,河南府定然不保。
故而,双方都默契的不肯在此用兵,以免出现不能预料之事。
这就类似围棋上最麻烦的“万年劫”,若是算不清其中利弊,谁都不敢轻易动手。
然而,现在“顺贼”开始渡河了!
渡河就要争地,争地就要“打劫”,而且打的还是一处“万年劫”,这让右督师杨嗣昌如何重视也不为过。
“吴甡,你率领虎大威、左良玉、祖宽、陈永福留下,我和朱大典携带祖大乐、猛如虎、李重镇、杨御潘、牟文绶、张士仪一干人等渡河救援郑藩。”
“这”河南巡抚吴甡有点傻眼了,可是失陷宗藩的罪名他又担待不起,顿时脑门冒汗,不知所措。
“中牟可丢,开封必守!”杨嗣昌看了看他为难的样子,最终提醒道。
“如果实在顶不住,可以从南线再调降将柴时华前来,助你一臂之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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