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片家业。
何去何从,究竟如何决断?
“将军,将军,敌人又攻上来了!”就在黄得功难以决断之际,早有瞭望手汇报道。
“去盖州!”白氏没有任何犹豫,就下定了决心。
有兵有土,他们孔家就有了基业。
“东京城一失,岂可螳臂当车!”孔廷训闻言怒不可遏,不管他如何哭诉,只管让左右将他拉到了一边。
早有士卒闻言,爬到了附近的房顶往北一望,然后大声汇报道:“不好了,小王爷,北门燃起了熊熊大火!”
然而,孔廷训并没有听出来老家仆的意思,反而下令道:“快,快爬到高处看一看!”
“好!”孔廷训闻言连忙走了进去。
开什么玩笑,东京城将要陷落,当午之急是寻到母亲、妹妹和亲族逃命。
如今辽阳既然不可守,那么他们只能逃往盖州。
情况不太妙,他对此有着清醒的认知。
要兵,他们手底下有“天佑兵”:要地,他们掌管着辽阳、盖州一带的封地。
“母亲,你这是?”孔廷训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氏,不由失声道。
这下子全军震动,军心涣散。
“火,火,火!”然而就在黄得功刚刚下定决心的瞬间,突然瞭望手大声呼喊了起来。
“《孙子兵法》开篇就说:兵者,国之大事,死生之道,不可不察也!”
哪怕孔有德兵败身死,“天佑兵”损失严重,假以时日他们孔家依旧能东山再起。
“母亲,不好了,这城守不得了了,我们快走!”孔廷训连忙大声喊道。
他不由灵机一动,突然大声喝道:“我军奇兵已至,从北门攻入,诸位且随我破敌!”
且不论这里战况如何,且说那孔廷训弃了兵马,只带着一众家丁一路往孔府赶去。
孔廷训焦急的等了片刻,不多时里面响起了母亲白氏的声音: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彼喜我忧,就在孔廷训兴奋不已之际,黄得功心里愈发焦躁,忍不住频频扭头看了看东方的天色,又看了看正在城下手舞足蹈的孔廷训。
“蠢货,伱莫不是想活活气死我!”白氏一脸寒霜,气的浑身发抖。
黄得功这话一出口,苦战了一夜的义军不由士气大振,连声高呼道:“北门奇兵已至,赶快上前杀鞑子!”
但是,这种完全寄希望于敌人犯蠢的战术,一旦事情不如所料,整个形势就有崩盘之虞。
“责罚,晚了!”白氏摇了摇头,继续骂道,“你这个蠢货,还不赶快爬起来,召集府中老小,尽快出城?”
“小王爷勿忧,这是‘顺贼’诈我!”老家仆闻言连忙提醒道。
如果把这些火炮集中起来,向城上轰击,固然能够给城内守军以沉重打击,同时也会给义军自身造成很大伤亡。
南面太子河内,除了运输将士的各色船只以外,还停泊着五六艘苍山船和海沧船。
原来当初孔有德被洪太封在辽阳、海州和盖州一带,等到后来尚可喜来投以后,这海州又被分给了尚可喜,结果孔家就只剩下辽阳和盖州两块封地。
“是我,孔廷训,我母亲何在?”孔廷训连忙告诉应道。
这是一手杀敌一千,自损八百的损招,一旦用了,或许会打崩城内守军,但是也有可能引发自身人马的崩溃。
但是,究竟需要如何应对,他还有点举棋不定。
好家伙,只这一句话便做实了义军的喊话。
“你身为三军之主,掌管着全城军民身家性命,如何能弃军而走?”
而且“顺贼”既然已经出现在北门,往北逃往沈阳的路上,未必没有安排了伏兵。
既然如此,那么他们只能反其道而行之,不去沈阳,反去盖州。
只要盖州在手,无论形势如何变幻,他们孔家日后都能换得一世富贵。
“好,那么我们这就走!”那孔四贞到不知嫡母心中竟有这么多计较,她只是沉稳的点了点头,连忙去寻她的战马、铠甲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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