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院部，二楼的一间病房里。
牛占国像个死人一样，睁着双眼，全身僵硬地躺在病床上。
他的双手都缠着白色纱布，胸口和脖子、下巴处，都涂抹着很难闻的
黑色药膏。
昨天晚上，在陈家的那一战，牛占国被自己拎起来烫人的那壶开水给烫惨了，又被唐小龙踩碎了两只手，当晚送到镇医院，牛占国都还疼得嗷嗷惨叫。
牛占国知道，从今往后，自己的双手算是彻底废了，别说打人了，连筷子都拿不了，吃饭都得人来喂。
至于解手……那当然也得旁人帮忙擦屁股了。
牛黑子的情况，也好不到哪去。
昨晚，牛黑子被葛大海骑在腰上，葛大海就像游戏里打怪一样，左一拳，右一拳，不知疲倦地殴打牛黑子。
等到葛大海收了手，和唐小龙一起走人的时候，牛黑子头晕眼花，脑子里嗡嗡乱响，咬着牙站起来后，居然都失去方向感了。
来到镇医院一查，牛黑子鼻青脸肿也就算了，竟被葛大海打成了耳膜穿孔！
只是，这耳膜穿孔是否构成轻伤，医生说要在6周之后做伤害程度鉴定。
6周后，耳膜没有愈合的话，那就是轻伤害，如果耳膜愈合了，倒是不影响听力，又跟没事人一样了。
“爸，唐小龙吊打咱爷俩儿，这口气，我咽不下！我想找个合适的人，把他给……”
牛黑子站在床边，手一横，冲着病床上的老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牛占国十分虚弱，脖子被烫后，喉头不敢说话，只能嘶哑着嗓子说道，“别……作……死……”
叮叮叮。
牛黑子的手机忽然响了，一看是姐姐牛永霞打来的，他便接了起来。
“姐……哦？……嗯……啊？……好好……知道了！”
嗯嗯啊啊一阵，牛黑子就挂了电话，顿时面如土色，像是刚撸了一小管的样子。
“爸，我姐夫他失业了，打算今天办完丧事，就去东江租个门店干烧烤，我姐打电话嘱咐咱俩，千万别想报复唐小龙，说是这人的能量很可怕。”
牛黑子一脸紧张地说道。
“你知道……就好……唉！”
牛占国艰难地说出这句话，便闭上了眼睛，牛黑子也低下头，不再说啥了。
到这时候，楼山双霸之一的牛家，算是彻底怕了唐小龙，别说报复唐小龙了，不被唐小龙打击报复，就算走运了。
楼山派出所里。
“孙伟，你的电话，接听吧。”
穿着警服的程蕾，把孙伟的手机递给了他。
“喂，张主任？……什么？我被辞退？为什么？……好，好……我知道了……”
孙伟挂了电话，就像被深爱的女友甩了一样，双眼空洞，一副生无可恋的熊样儿。
接到被楼山镇医院辞退的消息，孙伟并不像陈峰那样坚强。
要不是当着程蕾这位美女的面，此刻的他，真的要放声痛哭一场了。
“我只是发了个帖子，又没闹出什么事，医院居然就开除我，这医院，不仁！不仁啊！”
孙伟喃喃说着，一脸悲愤。
“你的帖子没闹出什么事，所以医院才只是开除你，要是闹出什么事了，你可就不只是被医院开除这么简单了，等待你的，将是
高墙铁窗！”
程蕾冷声说着，心里却暗暗佩服老爸，一拍桌子，一道命令传达下来，孙伟和陈峰的饭碗，立刻就当啷一声，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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